(2003-3-15)

誰的心裡沒有愛?

霍韜晦

為甚麼要有戰爭?

人類為甚麼不能相愛?

一部人類文明的歷史,同時也是一部戰爭史。自希臘神話中的忒洛亞之戰,木馬屠城,戰爭即連綿不斷。戰場上的英雄和霸主,如亞歷山大、凱撒大帝、拿破崙……呼風喚雨,鼓動人心。中國方面,自黃帝討伐蚩尤,武王伐紂,亦戰火不息。儒家雖有王霸之辨,提倡仁者無敵,歷史終究落入政權之爭,朝代興替,逐鹿中原,開疆闢土,生靈塗炭。人類爭鬥的,究竟是權位,還是資源?要滿足我們的權力欲、名利欲、還是貪欲?

生物世界是為生存而戰,森林法律,弱肉強食。但我們是人,許多戰爭已經超出了自己生存的範疇,只想對別人征服。所以戰爭中的英雄往往同時是野心家、侵略者,他們崇尚暴力,以暴力橫掃一切。

有侵略就有反侵略,有壓制就有反抗,有仇恨就有報復。交戰雙方都想把自己的暴力合理化、正義化、神聖化,但人民的眼睛很清楚:是誰的心裡充滿貪婪、自大、自私、狹隘?口中仁義,但心裡其實沒有愛。

在二十世紀,人類經歷兩次世界大戰,對歷史一直高懸的價值已失去信心,所以纔有近六十年來的虛無。人類文明已死,在這些掌握「大殺傷力武器」的野心家之前。當有一天,他們把自己心裡的炸彈引爆,我們將一體化為灰燼。

朋友,你能不著急嗎?你能不起來嗎?不要等戰火蔓延,在我們還能為和平盡力的時候。

( 原刊《危機與解憂》第121-123頁)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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